片子的前半部分的刻画有点类似《十三岁的单车》,越南的底层和中国的底层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依旧是落后与陈旧,都是辛劳和奔波,在社会底层的三轮车夫最没有尊严而又最不堪入目地活着。
实在是太喜欢陈英雄的妻子陈女燕溪了。清新而隐忍的东方气质,连炒菜的每一帧画面都值得回味和珍藏。微微被汗水粘连的发梢,阳光下脱俗而优雅的侧面,受到性变态的时候的安之若素和清纯,这个女人怎么能让人如此心生怜爱。
依旧是陈英雄惯用的对于构图上的准确把握
好像以前没看过如此绝望的电影,以三轮车夫一家平常艰辛的生活为起点,以丢掉车子为跳板,导演朴实而有冲击力地拖拽着观众进入了一个黑暗无边的世界,直至最后的崩溃,结尾贫富差距对比的特写点明了主旨,最后车夫的生活貌似恢复了原状,仿佛呼应着开头,暗示着一个悲剧的主旨-这是一个一切都往下走的地方,最好的选择是安分守己,另一方面也是在最后给观众一个解脱吧,正如给西方人展示了一个扭曲的梦,做完了梦把你敲醒。(这种电影的特殊之处在于,它仿佛是意在让观众声临其境地感受影片中的痛苦
歌舞升平是对孤城盛世的表达,血腥厮杀是对孤城盛世的讥讽,一切事物止于安稳以缓和宁静之心生活亦是对孤城盛世的映射。在围困于繁琐生活的间隙跻身投进陈英雄导演的为数不多的电影里是对自己的莫大恩赐。这样的恩赐不是一部部简单直白的对白枯槁拼凑的电影,它是丰盈有光泽的,充满着质感和抽象美。被功名利禄之心充斥的导演们的电影里对白是主角,内心浮躁难安的人们看到的也只是电影里把平凡生活一次次过滤一次次美化之后的人物形象。可是陈英雄却把这一切的常规全部推翻了。
“三轮车夫"里的暴力血腥其实时刻隐藏在我们生活的尘埃里,阵阵的刀光剑影阵阵发臭的血腥无时不在映衬命运的无可奈何。可是电影画面中暴力的舞动不是贯穿始终的,黑暗中我们其实是可以看到微弱星光在闪烁的。梁朝伟冷漠却对爱情敏感的心就是对生活黑暗的反抗。可是宿命的魔咒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坚强逃脱,于是,他选择了自杀。阿弟的三轮车被偷,他平静美好的生活也被从此偷走了,于是,他开始学会在黑暗里生活。可是黑暗太黑,他的心总是在里面跌跌撞撞,磕磕碰碰, 于是趁着杀人前嗑药的…
陈英雄有两副面孔:他有时隐身于市井之中,要做一个纯粹的观察者或者说偷窥者,这时他甚至毫不掩饰向布烈松靠拢的企图;而有时他又用逼视的目光如内科医生般地解剖他的人或物,足够用力,他也希望能够像老塔一样攫住事物的灵魂。
《三轮车夫》一直在这两种倾向之间摇摆。当陈英雄扮演前一个角色时,他有着极强的暴露欲望,但他显然不能像布烈松那般冷静——面对这样沉重的形象和生计谁也不能无动于衷,而慢拍快放的楼宇场景中,人们就像蜂房中的工蜂一样地忙碌着,这更是在直接痛斥整个生活流程的荒诞无序了;当他转向后一个角色,他干脆用诗歌来加重他的沉痛和残忍,但无论如何,他和老塔是不同的:老塔的现实中总有梦幻的影子,而陈英雄的诡异并非来自梦幻——他是硬生生地从现实之中压榨出了超现实性。
这样的趣味难免令他落入太过沉溺于象征主义的窠臼,可是此人偏偏毫不在意,他大大方方地一再沉溺下去。镜头不断地由人过渡到物,那种迷醉几欲令人混淆美好与残酷,洁净与肮脏。热带的生命力仿佛全都注入了那些青翠欲滴的绿色植物,而不肯分给人…
“三轮车夫”纯色构图,微距摄影,含蓄剪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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