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春天一来,我的心里总是蠢蠢欲动,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但是春天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王彩铃,一个不得志的文艺“老”青年,在世俗而卑微的生活里,坚持着她“要唱到巴黎歌剧院”的梦想。她丑,可是她不在乎,并且看得很明白“老天就是给我一副好嗓子,没了这个,我就是个废物。”所以不是废物的她,因为那副好嗓子和那份清高,总是显得与上世纪90年代初的小城市生活格格不入。
不要以为赵本山说得“吃喝都没有了,你还臭美啥!”就是那么正确。一个小小的炼钢厂工人周瑜在广播里听到王彩铃的歌声,就能陶醉的五体投地,就能挖门盗户托关系,拎着俩菠萝在门口等,只为跟着彩铃学声乐(显然他天资平平,也仅是练到“狗喘气”而已)。应该说,周瑜算是个伪文艺青年,但伪文艺青年也有伪文艺的快乐。比如,他提起当年诗朗诵总是滔滔不决,拿那口没听懂是哪的方言朗诵普希金的诗,他结交同样落魄的文艺青年黄四宝,他既同情这个考了N年美院不中的朋友,又巴不得他考不上-----考上了得嫉妒死他。他不嫌彩铃丑,还暗恋她
有顾长卫和蒋雯丽这对夫妻档,对于我这类口味刁钻古怪的观众自然是极好的影片质量保证。之前自然看过艺术青年必修影片《孔雀》,当时觉得顾长卫的叙事策略看上去与第六代很接近。然而看过《立春》之后,才发现这并非是导演如何,而是编剧如此。尽管顾长卫式的色调处理和镜头调度还是很明显,然而事实上观影过程中扑面而来的却全都是编剧李樯大大的气场,惊觉之前所谓顾长卫如何如何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导演中心主义作祟。若是分析作品序列的话,显然应当把《孔雀》、《姨妈的后现代生活》和《立春》作为李樯的作品序列进行讨论(还可以包括《被遗忘的天使》段落7《双双和小猫儿》,吴宇森导演,李樯编剧)。这些片子里,李樯的风格太过锋利,反而挟持了导演们的表达。很明确的一点是李樯式的底层书写的方式。在他的作品中,最为动人且最为犀利的地方是那些“小人物”身上“卑微的善良”——《姨妈》在北大的见面会上李樯自己这样说。这是一把很好用的手术刀,《孔雀》里的一家人各个如此,斯琴高娃姨妈如此,王彩玲如此,王彩玲身边的人也大多如此
《立春》一片,很可以叫人生出良多感慨。姑且先说说片中两样道具。
一、镜子
电影里多次出现了镜子,不同场合好几面。
镜面物理所成之像的本质不言而喻,是故镜子既是王老师、胡老师们练唱习舞时的沉默指导,是黄四宝赖以绘自家人体时的必备工具,是周瑜(何其“别有用心”的名字!)“表演”诗朗诵时得以偷瞟一眼从而增添自得的辅助器件,……也是一块制造虚幻的冰凉无比的玻璃。
二、围巾
王彩玲颈上的围巾们,每度变换都颇有意味:
甫一登场的王彩玲,斜搭的那块凸现“高贵”的毛质披肩与之高昂着的骄傲头颅,以及口口声声的“中央歌剧院正调我呢”的宣称相吻合;
与酩酊的黄四宝春风一夜翌日的王彩玲,精心系起的嫩黄色纱巾与之未必得体的彩妆、村气相当的新西服,以及耐心传授学生的曲目《慕春》相吻合;
到歌厅买醉的王彩玲,松松挽个疙瘩垂在胸前的绸质围巾与之比较洋气的短袖毛衣
“立春”匠心剧情片 生命最本质的真相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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